第 7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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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子凡的話點燃了他們心中的火焰。領導這麽大的團隊著手處理如此艱難的案子，在他的整個職業生涯還是頭一回。這個案子查了一年多，每個人都提出過各自的直覺、看法、假設以及反對之後的改進，他以為當反對的次數足夠多之後，就能得到最後的結果，但事實上，那名兇犯比他想象中還要聰明、狡詐，並且兇狠。
109，方向（2）
“馬東辰？”周圍是交頭接耳和竊竊私語。
“對。”卓子凡看向坐在身旁的黎鵬，說：“這件事還是由黎隊長來說吧。”
“哦。好。”黎鵬看到侯保榮嚴厲的目光，有些猝不及防地說：“馬東辰確實有嫌疑。馬東辰得知了羅儉斌和莊心淩之間的關系之後，采取了報覆行為。這是我們這幾天的調查結果。在五名受害者當中，除了何文靜他有不在場證明之外，其餘四名都沒有。並且莊心淩去龜山的那天，馬東辰恰好也在洛商市。”
“為什麽不早說！”
“因為之前我們沒有掌握太多證據。”
“所以現在你有了？”
“我想，是的。”黎鵬說道。他現在頂替之前葉明皓的工作，成了首當其沖的人物，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你說。”侯處長坐在椅子中，端起面前的陶瓷水杯，從裏面飄出濃烈的鐵觀音的味道。
“我們研究過至少100名連環殺手的案件，從其中總結出來了幾點共性，其中一點就是，他們都有固定的作案模式。可是我們目前所面臨的案件，兇手似乎少了這一點。”黎鵬的聲音有些顫抖，畢竟他在這個會議中還只是個新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兇手不止一個人？”說話的人是王建國，山東人士，從臉上深深的皺紋和黑白交雜的斑駁頭發可以看出，他幹了很多年。事實上，沒人知道他到底幹了多少年。
“當然不是。從改革開放到現在，西京市及其周邊城市只出現過兩次連環殺人案件。一次是1988年的‘李琦案’，還有一次就是前兩年的‘掂小錘案’。本身連環殺人犯就是鳳毛麟角，如果一個案子中還出現兩名，簡直百年難遇。我們應該不會運氣好到這種程度，”黎鵬看了眼侯保榮，深吸一口氣，說：“所以我覺得兇手可能跟以往的連環殺人犯不同，他或許是為了某種報覆行為。”
“報覆？”侯處長皺起了眉頭，停頓了片刻，仿佛是在思考阿坤的話。“具體說說。”
“衛彩雲、陳欣然、莊心淩、劉聖君和何文靜，目前除了莊心淩我們還未找到屍骸之外，其餘四名死者的死亡方式雖然都是窒息，但區別很大，說明兇手是精心設計過的。而就現在而言，我們得出的結論是，衛彩雲、陳欣然、莊心淩和劉聖君都跟一個叫羅儉斌的記者有關系。而其中莊心淩又是馬東辰的妻子。所以我們推出，馬東辰在得知莊心淩跟羅儉斌的特殊關系之後，采取的一系列報覆行為，至於目的，一方面是為了栽贓給羅儉斌，另一方面除掉莊心淩。也只有何文靜的案子中，馬東辰沒有不在場證明，所以，我認為到目前為止，馬東辰算是頭號嫌疑人。”他仍然記得昨天晚上，卓子凡言簡意賅地把羅儉斌和馬東辰之間的關聯性告訴他之後的面目表情。
“可是馬東辰為什麽要殺這麽多人？”潘佩說道。
“讓羅儉斌身敗名裂！”黎鵬說。
“這一點說得通。”
“據我所知，馬東辰生活在貧苦家庭，家裏面經濟條件很一般。並且在長相和身高方面很不理想，這也一度令他感到很自卑。在青年時，因為家境貧寒和長相原因導致他在婚戀方面處境極為被動。直到莊心淩的出現才得到改善。但我們知道，年少時的自卑一直都在心裏沈積，不會消失的。”黎鵬說。
“你的說法解決了一直以來從未解決的動機問題，但是有一點，如果馬東辰是兇手，為什麽還要殺害其他無辜的人？並且先殺害了衛彩雲和陳欣然，再去了結莊心淩？”王建國的聲音鏗鏘有力，當他的話語結束後，聲音還在房間內持續了一段時間。
“這就是我要表達的觀點。”黎鵬的眼前又出現了卓子凡懇切的語氣，他頓了頓，說：“兇手之所以要殺這麽多的人，是為了把我們的註意力引到連環殺手上，實際上他只是為了殺害莊心淩並嫁禍給羅儉斌，至於其他人都只是障眼法。所以在整個案子當中，我們會始終覺得這個連環殺人案總是缺少了些什麽。直到昨天我才想明白，缺少的就是連環殺手的偏執。之前研究過的每一位連環殺手在作案時都表現出極端的偏執，而這個案子，除了死者都死於窒息之外，其餘死者的作案現場給我們的感覺更像是她們是不同兇手殺害的。”
“有些道理。”
“同意。”
“嗯，我也同意！”侯保榮點點頭，看到現場的同事們眼皮不再沈重或疲憊，也看到了其中正在燃燒的火焰。
“沒人能知道馬東辰到底什麽時候知道他們的過去。”黎鵬說道：“我們所做的都是推測，所掌握的信息依舊少之又少！”
現場陷入短暫的沈默之後，王建國說道：“不管怎麽樣，馬東辰依舊是最重要的嫌疑人，目前為止我們所要做的是全力調查他。”
“同意。”幾名警員說道。
“嗯，我也同意。”
“根據我們的調查，莊心淩的出軌徹底地激發了他的自卑，驅使他報覆羅儉斌和莊心淩。”黎鵬說：“我們還調查了有關馬東辰的過去。”
“快說！”侯保榮知道，這是一條正確的道路。
“還是由卓隊長說吧。”這些事情，黎鵬確實所知甚少。
“好。那我就說說吧。這兩天我們查了馬東辰的過去，當然是一些能佐證我們觀點的信息。”卓子凡說：“2008年，馬東辰在出席一場酒會的時候，跟一名同事發生口角並大打出手，據說當時是為了一個女人。”
“你是說馬東辰是為了女人而大打出手？”侯保榮盯著卓子凡。
110，方向（3）
“對，當時那個女人被一名醉漢吐在身上，於是馬東辰便上前教育了那名男子。但事實上，他沒能打過。”阿坤說道。
“這跟案子有什麽關系？”
“他不光沒打過，而且還被羞辱了一番。”卓子凡說道：“他被醉漢踩在腳下，還當眾往臉上倒紅酒。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下不了臺，馬東辰當然也如此。過了沒幾天，那名男子便住進了醫院，原因是交通事故。這場事故比較特殊，是發生在地下停車場的。當時所有人都知道一定是馬東辰找人幹的，但一點兒證據都沒有。”
“馬東辰在酒會上雖然打架輸了，但卻被領導看在眼裏。當時那個場面沒人願意去幫那名女孩，但是看起來身材矮小並且弱不禁風的馬東辰卻挺身而出，參與了這場勝負毫無懸念的打鬥。他的領導帶著他去見了很多西京市有頭有臉的客戶，這也為他後來成為一名成功的獵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從此馬東辰便朝著今天的成功一步一步走來。這些和案子的關系不算太大，但是有一件事，也能發映出他的性格。在酒會發生後的第三年，那名醉漢便被辭退了，那一年，馬東辰成為了公司最好的獵頭。”
“所以他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對。”卓子凡說。
“嗯。”
“但是依舊沒有最直接的證據。”西川人劉驥說道。
“的確沒有。”
“已經很不錯了。”侯保榮露出笑容，說：“卓隊長已經為我們找到了了方向。”
“事實上，這不是我們的功勞。”
“那麽，是誰？”
“是葉明皓。”卓子凡看著坐在身旁的黎鵬說：“對吧，黎隊長？”
“哦。”黎鵬看著侯保榮，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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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的學習怎麽樣？”葉明皓將菜單推在張志和面前。
“底子差了點，但進步很大。”張志和又將菜單推回到葉明皓的面前，說：“還是你來吧。”
“行，你有什麽忌口的嗎？”
“還真有，我不能吃蠶豆。”
“蠶豆？”葉明皓擡起頭，看著張志和。
“對。”張志和露出笑容，說：“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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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方向（2）
“馬東辰？”周圍是交頭接耳和竊竊私語。
“對。”卓子凡看向坐在身旁的黎鵬，說：“這件事還是由黎隊長來說吧。”
“哦。好。”黎鵬看到侯保榮嚴厲的目光，有些猝不及防地說：“馬東辰確實有嫌疑。馬東辰得知了羅儉斌和莊心淩之間的關系之後，采取了報覆行為。這是我們這幾天的調查結果。在五名受害者當中，除了何文靜他有不在場證明之外，其餘四名都沒有。並且莊心淩去龜山的那天，馬東辰恰好也在洛商市。”
“為什麽不早說！”
“因為之前我們沒有掌握太多證據。”
“所以現在你有了？”
“我想，是的。”黎鵬說道。他現在頂替之前葉明皓的工作，成了首當其沖的人物，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你說。”侯處長坐在椅子中，端起面前的陶瓷水杯，從裏面飄出濃烈的鐵觀音的味道。
“我們研究過至少100名連環殺手的案件，從其中總結出來了幾點共性，其中一點就是，他們都有固定的作案模式。可是我們目前所面臨的案件，兇手似乎少了這一點。”黎鵬的聲音有些顫抖，畢竟他在這個會議中還只是個新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兇手不止一個人？”說話的人是王建國，山東人士，從臉上深深的皺紋和黑白交雜的斑駁頭發可以看出，他幹了很多年。事實上，沒人知道他到底幹了多少年。
“當然不是。從改革開放到現在，西京市及其周邊城市只出現過兩次連環殺人案件。一次是1988年的‘李琦案’，還有一次就是前兩年的‘掂小錘案’。本身連環殺人犯就是鳳毛麟角，如果一個案子中還出現兩名，簡直百年難遇。我們應該不會運氣好到這種程度，”黎鵬看了眼侯保榮，深吸一口氣，說：“所以我覺得兇手可能跟以往的連環殺人犯不同，他或許是為了某種報覆行為。”
“報覆？”侯處長皺起了眉頭，停頓了片刻，仿佛是在思考阿坤的話。“具體說說。”
“衛彩雲、陳欣然、莊心淩、劉聖君和何文靜，目前除了莊心淩我們還未找到屍骸之外，其餘四名死者的死亡方式雖然都是窒息，但區別很大，說明兇手是精心設計過的。而就現在而言，我們得出的結論是，衛彩雲、陳欣然、莊心淩和劉聖君都跟一個叫羅儉斌的記者有關系。而其中莊心淩又是馬東辰的妻子。所以我們推出，馬東辰在得知莊心淩跟羅儉斌的特殊關系之後，采取的一系列報覆行為，至於目的，一方面是為了栽贓給羅儉斌，另一方面除掉莊心淩。也只有何文靜的案子中，馬東辰沒有不在場證明，所以，我認為到目前為止，馬東辰算是頭號嫌疑人。”他仍然記得昨天晚上，卓子凡言簡意賅地把羅儉斌和馬東辰之間的關聯性告訴他之後的面目表情。
“可是馬東辰為什麽要殺這麽多人？”潘佩說道。
“讓羅儉斌身敗名裂！”黎鵬說。
“這一點說得通。”
“據我所知，馬東辰生活在貧苦家庭，家裏面經濟條件很一般。並且在長相和身高方面很不理想，這也一度令他感到很自卑。在青年時，因為家境貧寒和長相原因導致他在婚戀方面處境極為被動。直到莊心淩的出現才得到改善。但我們知道，年少時的自卑一直都在心裏沈積，不會消失的。”黎鵬說。
“你的說法解決了一直以來從未解決的動機問題，但是有一點，如果馬東辰是兇手，為什麽還要殺害其他無辜的人？並且先殺害了衛彩雲和陳欣然，再去了結莊心淩？”王建國的聲音鏗鏘有力，當他的話語結束後，聲音還在房間內持續了一段時間。
“這就是我要表達的觀點。”黎鵬的眼前又出現了卓子凡懇切的語氣，他頓了頓，說：“兇手之所以要殺這麽多的人，是為了把我們的註意力引到連環殺手上，實際上他只是為了殺害莊心淩並嫁禍給羅儉斌，至於其他人都只是障眼法。所以在整個案子當中，我們會始終覺得這個連環殺人案總是缺少了些什麽。直到昨天我才想明白，缺少的就是連環殺手的偏執。之前研究過的每一位連環殺手在作案時都表現出極端的偏執，而這個案子，除了死者都死於窒息之外，其餘死者的作案現場給我們的感覺更像是她們是不同兇手殺害的。”
“有些道理。”
“同意。”
“嗯，我也同意！”侯保榮點點頭，看到現場的同事們眼皮不再沈重或疲憊，也看到了其中正在燃燒的火焰。
“沒人能知道馬東辰到底什麽時候知道他們的過去。”黎鵬說道：“我們所做的都是推測，所掌握的信息依舊少之又少！”
現場陷入短暫的沈默之後，王建國說道：“不管怎麽樣，馬東辰依舊是最重要的嫌疑人，目前為止我們所要做的是全力調查他。”
“同意。”幾名警員說道。
“嗯，我也同意。”
“根據我們的調查，莊心淩的出軌徹底地激發了他的自卑，驅使他報覆羅儉斌和莊心淩。”黎鵬說：“我們還調查了有關馬東辰的過去。”
“快說！”侯保榮知道，這是一條正確的道路。
“還是由卓隊長說吧。”這些事情，黎鵬確實所知甚少。
“好。那我就說說吧。這兩天我們查了馬東辰的過去，當然是一些能佐證我們觀點的信息。”卓子凡說：“2008年，馬東辰在出席一場酒會的時候，跟一名同事發生口角並大打出手，據說當時是為了一個女人。”
“你是說馬東辰是為了女人而大打出手？”侯保榮盯著卓子凡。
110，方向（3）
“對，當時那個女人被一名醉漢吐在身上，於是馬東辰便上前教育了那名男子。但事實上，他沒能打過。”阿坤說道。
“這跟案子有什麽關系？”
“他不光沒打過，而且還被羞辱了一番。”卓子凡說道：“他被醉漢踩在腳下，還當眾往臉上倒紅酒。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下不了臺，馬東辰當然也如此。過了沒幾天，那名男子便住進了醫院，原因是交通事故。這場事故比較特殊，是發生在地下停車場的。當時所有人都知道一定是馬東辰找人幹的，但一點兒證據都沒有。”
“馬東辰在酒會上雖然打架輸了，但卻被領導看在眼裏。當時那個場面沒人願意去幫那名女孩，但是看起來身材矮小並且弱不禁風的馬東辰卻挺身而出，參與了這場勝負毫無懸念的打鬥。他的領導帶著他去見了很多西京市有頭有臉的客戶，這也為他後來成為一名成功的獵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從此馬東辰便朝著今天的成功一步一步走來。這些和案子的關系不算太大，但是有一件事，也能發映出他的性格。在酒會發生後的第三年，那名醉漢便被辭退了，那一年，馬東辰成為了公司最好的獵頭。”
“所以他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對。”卓子凡說。
“嗯。”
“但是依舊沒有最直接的證據。”西川人劉驥說道。
“的確沒有。”
“已經很不錯了。”侯保榮露出笑容，說：“卓隊長已經為我們找到了了方向。”
“事實上，這不是我們的功勞。”
“那麽，是誰？”
“是葉明皓。”卓子凡看著坐在身旁的黎鵬說：“對吧，黎隊長？”
“哦。”黎鵬看著侯保榮，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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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的學習怎麽樣？”葉明皓將菜單推在張志和面前。
“底子差了點，但進步很大。”張志和又將菜單推回到葉明皓的面前，說：“還是你來吧。”
“行，你有什麽忌口的嗎？”
“還真有，我不能吃蠶豆。”
“蠶豆？”葉明皓擡起頭，看著張志和。
“對。”張志和露出笑容，說：“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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